第(1/3)页 金丝楠木案几上,军报堆成小山。 “山东匪患严峻,平患的官员......” 谢彦舟将手拢在袖中,禀报着山东匪患案。 裴嬴川支着额角,指尖有意无意地推动着扇穗。 世人皆知,裴嬴川残暴,不仅束发的簪子是仇人骨头磨就,连手中折扇都曾一次杀九人。 他们称他的扇子是“九骨扇”。 然而,他们不知道,裴嬴川的扇心藏着一个女孩的鬓发。 谢彦舟知晓他没有听,抿了抿唇,安静立在一旁。 不知过了多久,裴嬴川终于回过味儿来。 “皇帝没为难你?” 如今裴嬴川势力过盛,连新科状元都是他暗中操控选上来的。 放在以前,裴嬴川不会如此张扬。 但不知何时,他变了。 谢彦舟道:“回王爷,没有。” 炉中香片寥寥。裴嬴川将一个奏折放在烛火上燃烬。 “谢彦舟,”裴嬴川突然开口,“你有没有心悦的女子。” 裴嬴川鲜少提到这类话题,谢彦舟怔愣了一瞬。 “有。”谢彦舟不情不愿地对他说道。 谢彦舟是裴嬴川一手提拔的寒门学子。如今大庆世家盘根错节,寒门子弟几乎无出头之日。就在谢彦舟屡试不第,在贡院啃冷馒头的时候,被裴嬴川发现,提拔为了自己的幕僚。 或许天下读书人,骨子里都有一股清高。他认为自己就是北安王的一条狗——虽然他很愿意当这条狗——而心中的那个女子是高贵的破晓之剑,自己配不上她。 就连上次在接风宴暗暗表白,都被她忽视了。 所以谢彦舟选择闭嘴。 裴嬴川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。 “那你说,本王近日,又频繁想起来她,是怎么回事。” 谢彦舟知道他说的是谁。 能得裴嬴川信任的太少。陈述是一个,但他话太多。谢彦舟是一个,幸好他话少。 所以裴嬴川把他当成可以直抒胸臆的木头。 “看缘分。”谢彦舟觉得自己很会安慰人,“或许是缘分到了。” 裴嬴川看向漆黑的窗外,沉吟片刻:“本王以为,本王快把她忘了。” 第(1/3)页